次日花芷照舊去了那邊宅子里,依舊輸多贏少,她合格的扮演了一個不差錢的來尋樂子的凱子,誰見著她都會湊趣幾句。
中場歇息的時候,昨兒贏了她不少的一個婦人從外進來,花芷記得她夫家姓呂。
和一眾人打了招呼後呂夫人坐到她身邊低聲道:「你聽說了沒有?喻薇薇把她剛新婚不久的姑爺給關起來了。」
花芷心下一動,「哪聽說的?」
「都要全城皆知了吧,說是那齊秋想繼續科舉喻薇薇不讓,連先生都不許拜呢。」
這不對!
花芷深知晏惜手下的人有多能幹,若是有這種消息傳開不可能不知曉,也就是說在她出門前這消息是沒有傳開的,是她來了這宅子後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就傳得人盡皆知,這是有人刻意的!
花芷立刻就想到了曾向霖,這是想借傳言的威力逼喻薇薇把人放出來?
「要我說喻薇薇也是傻,如果她那夫婿爭氣真把科舉的路子走順了她還能吃虧了不成,以她喻家和曾家的實力也不怕那男人出去了就飛了,何必做到這個地步給自己找難堪。」
花芷眉頭緊皺,「說不得這傳言有假呢?」
「無風不起浪,怕是假不了。」看她一臉擔心的模樣,呂夫人慫恿道,「擔心就去看看唄,說不得她正好需要個人說說話呢!」
「會不會不太合適?」
「這有什麼,你這不是關心她嗎?」
花芷想了想,起身道:「那就麻煩你替我的位置,籌碼應該還有點,贏了算你的,輸了算我的。」
目的達成的呂夫人笑眯了眼,假意推辭道:「這怎麼好意思,沒有這樣的。」
「無事,我也說不好一會還過不過來,總不好因為我的緣故讓她們缺個人玩不起來。」
「也是這個理,那我就去占著位置,等你回來再還你。」
花芷笑著應下,心知肚明這話是虛的兩人也都說得極是那麼回事。
有了呂夫人送上的這個台階,花芷正大光明的去了喻家。
喻薇薇看到她很是意外,不等她說話花芷便道:「在外邊聽到了些不好聽的話,怎麼了?」
「不用說得這麼含蓄,是說我把姑爺關起來了吧。」
「上前來你們還好好的,怎麼突然就……」
喻薇薇眼眶含淚,回頭吩咐道:「出去守著,別讓任何人進來。」
小桃福身離開,並體貼的將門帶上,花芷看了芍藥一眼,芍藥會意,站到了門邊注意外面的動靜。
喻薇薇嗚嗚的假哭了幾聲,然後坐到花芷身邊,壓著嗓子道:「怎麼突然來了?有什麼不對嗎?」
「傳言是一下子傳開的,幕後必有人操縱。」
「不用想也知道,是曾向霖。」喻薇薇冷笑,「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就範?做夢!」
花芷提醒她,「他應該很快就會打著關心的旗號登門,不找你,找你爹娘,通過他們來勸說你。」
喻薇薇咬唇,爹娘就是她的死穴,如果他們真來勸說自己,她只能聽從。
花芷也不告訴她應該怎麼做,她不是自己的下屬,轉而湊近她幾近無聲的問起另一件事,「喻家可有銀礦?」
喻薇薇訝異的看向她,不知此話是何意。
「我們查到了點東西,可能和你爹中毒有關。」
喻薇薇立刻上了心,想了想,道:「我得去問問我爹,我不能肯定爹是不是把家中產業全部交給我了。」
「你爹如今情況如何?對了,我有個東西給你,昨天沒找到機會。」花芷把那一小瓶葯遞給她,「玲娘配的葯,對你爹有幫助。」
喻薇薇接過來藏進懷裡,低聲道,「不大好,一天昏睡的時間居多。」
「玲娘說了毒能解,別擔心。」
喻薇薇點點頭,長吁一口氣,握了握花芷的手道:「我現在已經有底氣多了,還有什麼要我做的你只管說。」
「你說齊秋之前在看輿圖,我有點在意,他進府也有二十來天,可有留下什麼線索?」
「沒有,我仔細找過了,他東西少得好像是來我喻家做客的,除了必要的東西連衣衫都沒多一件。」
「總歸你也不能一直關著他,放出來後需得多留意。」想了想,花芷朝著芍藥招手,「給薇薇一點防身的葯,解毒的也給她留一點,免得再中招。」
芍藥從包里翻了翻,拿了兩個紙包和一個小瓶給她,「瓶子里的是給你用的,有什麼不對勁就吃上兩顆,一般的毒都能緩解,上邊那個紙包是致人失明的,下邊那個是讓人昏睡的,直接撒就是。」
「多謝。」喻薇薇珍而重之的收起來,這可都是保命的東西,指不定什麼時候就用得上。
不好單獨相處太久讓人起疑,花芷起身準備離開,喻薇薇用力把眼睛揉得通紅,又掐著大腿內側的肉重重一旋,眼淚立刻流了出來,也不知她用了多大的力。
回去的路上花芷去茶樓坐了坐,果不其然,說的正是喻家的事,連著去了兩個地方皆是如此,可見傳言之廣。
到家後不等晏惜說什麼,花芷就先把自己去喻家的事說了。
顧晏惜點點頭,「那銀礦後邊確實是曾喻兩家各佔四成,兩成歸了朱令。」
「果然是這樣,可奇怪的是喻薇薇並不知曉家中有個銀礦,她父親自知命不久矣才催她成親,並將家中產業交給了她,既然如此,為何獨獨把銀礦給漏了?」
「未必是漏了,他知曉喻薇薇未必護得住。」
花芷眉頭上揚,「他懷疑曾向霖了?」
「喻家只得一個女兒,交出銀礦保女兒平安也有可能,我從青柳營借調了人馬盯著銀礦,七宿司的人基本回了金陽,曾向霖該有所動作了。」
「賭場這邊要簽了?」
「明日上午,曾向霖要想把彭方明的銀子和場子都變成他的,要麼把他變成自己人,要麼黑吃黑了他的,彭家畢竟不是毫無根基的家族,他應該不會選擇第二種方式。」顧晏惜冷冷一笑,「要想變成自己人,可不能什麼底子都不透。」
PS:想快點收尾,好像寫得有點急了。